回到現實。

  

  過去的事是回不來的,沒有人不知道。但,在心中,難免希望著有一天她會再回來。

  

  即便如此不切實際。呵。

  

  「亞炎!」

  

  熟悉的聲音染上了不滿,這才把冰炎拉回了現實中。「是的,父親大人?」

  

  「你有聽到我說了什麼嗎?」亞那嘆了口氣,問道。

  

  「……對不起,沒有,父親大人。」冰炎低下了頭,「可否請父親大人再說一次?孩兒恍神了。」

  

  亞那皺了皺眉,「人不舒服嗎,亞炎?」

  

  「沒有的事。」冰炎搖頭,「近日準備趕考之事有些疲憊爾爾,無須父親大人操心。」

  

  「那就好,別太累了。」

  

  「孩兒知道。」冰炎應道,「那剛才父親大人……?」

  

  「我剛才是要說你趕考的事。」亞那回到原本的話題,「你會和夏碎那孩子一起過去吧?」

  

  點點頭,「是的,父親大人。難道父親大人認為不妥?」

  

  亞那咋舌,「不是妥不妥,是你要帶多少人上路?夏碎只帶了曉亭,你呢?總不能帶一堆人吧……」

  

  「……父親大人,孩兒想自己上路。」

  

  「什麼!」

  

  冰炎露出了高級敷衍性微笑,「父親無須擔心。當年父親亦是隻身上路,與夏予先生、褚凡先生結伴,跋山涉水至希臘城應試啊!孩兒不禁也想效法父親,體會……」

  

  亞那敲了敲椅子的扶手,打斷冰炎未完的話後,便揮了揮手遣退那些僕役。「亞炎,我知道你不想讓人跟著。我也相信夏碎不會害你。但你堂堂寒少主一人進京有失身份。還有,不必那麼必恭必敬。我不習慣。」

  

  「那請您考慮不要在眾人面前問我話。」冰炎誠心建議。

  

  「我的重點是前面那一句,不要直接忽略!你誰都不帶不行啊,當年我又不是確定的繼承人,如果真的翹掉了還有你大叔跟二叔。你是獨子,死了可沒人得換。」亞那憂心的說。

  

  冰炎淡淡一笑,「我和夏碎都不弱,曉亭也不是擺著好看的。」

  

  「話是這麼說沒有錯啦。」亞那嘆口氣,攤在堂座上——和自家兒子爭辯在他討厭的事情排行榜上絕對榜上有名。「但是你們沒有當年的我們強吧。如果、如果小玥也和你們同行我就會放人了,但是她兩年前就考完了。」

  

  冰炎知道亞那原本想講的是什麼。

  

  「如果小灩也和你們同行我就會放人了,但她已經不在了。」

  

  甩開那水藍色的身影,冰炎繼續:「那時候兵荒馬亂,現在是太平盛世。或許我、夏碎、曉亭這樣的組合在當時根本不堪一擊,隨便一個盜匪團就能把我們滅口;但現在這個時代,這種事的發生機率基本上小於零。」

  

  不過機率沒辦法小於零。

  

  亞那微微瞇起了眼,思考著。當年他們三人在路上遇到的實在太離奇,似夢非夢,說是真的自己也不信。

  

  但又沒辦法不信啊。那個一頭銀髮的男人可是和他們一起進去又出來,金髮、藍髮的兩位繼承人給的護身咒到限在都還在身上。

  

  還有……還有,黑梅女王在他背上留下的刀疤。

  

  他其實沒有理由要兒子多帶人手上路。多人多礙事,這他也知道——畢竟他也是秉持著這個理念的人。再說,也沒有證據顯示,人多就能避開意外。

  

  但他依舊不想讓他們搞三人行。完全是心理因素罷了。

  

  「亞炎,答應我,一定要回來。小心為上。」

  

  「好的,父親大人。」

  

  冰炎比他果斷、聰明太多了。他是個優柔寡斷的人,尤其在私事上。

  

  或許,他的故事,會與他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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